|
分享好友
|
薪傳 / 作者 王治國
|
民國元年,我父親十三歲,剪了辮子正式成為中華民國一份子。稍長知識漸豐,深為孫中山先生的共和國主張所吸引,繼之鑽研孫文學說以及其三民主義思想,進而成了國父的忠實信徒。
父親國學根底深厚,加上喜好舞文弄墨,十八歲闖入文壇。除了文學作品並兼撰政論性文字,由於他的筆力萬鈞,愛國立場鮮明,政府當局對他相當器重,更視他為中華民國的一名文壇新興的尖兵。
國民二十五年,日寇已肆無忌憚地在我國各地橫行,而且大有直逼首都南京之勢。當時的南京金陵兵工廠在政府長期抗戰計畫下正在進行西遷,而服務該廠的父親也作好了隨廠赴渝的準備。出乎父親意料的是,在他即將動身之際,汪偽組織匆匆派令一重量級人物前來遊說,並且隱約還帶有一點要協的味道,因為他們看重父親那枝犀利的筆,此行是勢在必得,不過,他們最終還是失敗了。因為我父親生來一身傲骨,從不屈於勢力,更不會因利益而薰心,尤其難能可貴的他有一腔忠貞愛國的情操以及大義凜然的正氣。
在重慶,父親除了堅守製造槍炮彈藥崗位外,鑒於當時地下黨的活躍,以及學潮鬧得沸沸揚揚,於是在當地各平面媒體頻頻發表文章,大聲疾呼,以作醒世之諫以及愛國愛民之訴。
也許因為我體內循環著父親的血液,我遺傳了他的個性,加之父親一直引領著我、開導著我、灌輸給我國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以致於我又複製上了他的風骨,因此堅定了我日後熱愛中華民國的決心。
民國三十八年底,為了支持中華民國尋求最後一線生機,父親帶著全家追隨老總統蔣公前往台灣。如眾所知的,當時局勢真是動盪不安,險象環生。不僅內有隔海的共軍咄咄威協,外方還有野心勃勃的託管謬論囂揚。不過政府雖然身處風雨飄搖之中,但對全民的保護,則正如一位落難的母親仍不忘對她子女的呵護。在那一年,我插班高雄獅甲小學,由於有點早熟加上國文程度尚可,父親信任地交給我一個任務,就是幫他騰寫潦草的稿件,然後投寄到報章雜誌社。當時我的心情是雙重的,即興奮而又好奇,興奮的是,做個「文抄公」可學得父親的運筆;好奇的是,筆桿竟有種魔力,它的影響力往往遠甚於槍桿。因此,在我高中畢業時,因體格不合被空軍官校摒于校門外之後,我就緊握著筆桿,跟著父親的腳印朝前邁進。
至於真槍實彈,我也曾為了捍衛中華民國,在前線金門荷槍,雖是短短一年,在我一生當中,它都是最輝煌、最有意義的時光,我一直引以為榮,甚至因它而驕傲。
民國六十二年,我來美定居。雖在異鄉,但心系台灣。多年前,為了倒扁,我夫婦倆專程回台加入紅衫軍;為了支援保鈞運動,我們竭盡所能匯款助威;為了支持愛國的國民黨,每次總統大選,我們必定恭逢其盛。為使中華民國松柏常青永垂不朽,我仿效父親生前的教誨,向下一代的子姪們灌輸愛國思想,這也是我在遲暮之年,對我熱愛的自由民主的中華民國所作的最後一點努力。
|
|
[Back]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