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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台灣 / 作者 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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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海峽水,淒淒慈母淚, 條條傷痕悲,哽哽往事追。 沉沉一線隔,心心知我誰, 月照照無眠,知心心盼歸。」
每當我凝視掛在床頭這自題小詩,便心潮澎湃,思緒萬千,千言萬語竟不知從何寫起。
台灣,我魂牽夢繞的故鄉。您的兒女之緣始於65年前我呱呱墜地之際;台灣,我長思久念的家園,您的兒女淵源象海峽之水地久天長……
那是國共干戈相見的65年前:一個春寒料峭的早春。南京城的淪陷危在旦夕,時任國府中央醫院護理部護士長的母親奉命隨國府機關撤往台灣。紛亂之中,母親突接時任國軍空軍飛行大隊上校教官的三姨父上海來電,言他和姨母已為我母親備好赴台機票,即催母親火速赴滬登機同行。兒女是母心頭肉,接電後,母親心頭依然惦念著正託付給蘇南鄉下祖母照料著的我----一個問世才一年,嗷嗷待哺的小BABY。冒著零下5度寒氣,母親披星戴月趕回偏靜慌亂的小山村,匆匆抱起繈褓中的我,坐上我大叔父的手推獨輪車,吱吱悠悠地沿著伸手不見五指、雜草叢生的十八裡江南河灣,通霄達旦急奔最近交通線的江蘇常州火車站,趕乘往上海的火車,與等待中的姨父、姨媽攜手退台。當汗流如雨,氣喘吁吁的大叔父剛剛停穩手中晃悠悠的獨輪車時,常州火車站早已被先到一天的毛共軍隊宣佈戒嚴,赴滬交通頃刻切斷。從此,一水隔天涯,人分兩半天。再也聽不到姨父母慈祥的聲音,再也見不到他們和藹的臉龐。
這一隔竟是30年!
當空軍教官姨父駕駛的軍機穩穩停妥在臺北機場,久居台灣20年;專程前來接機的大伯父得知我們一家受阻大陸時,悲中中來,遙對西岸,仰天長歎!大聲疾呼著我母親和我的乳名,聲聲悲戚,剪不斷,理不亂…… 大陸倫共後,「毛折騰」(毛澤東)發動的永無休止的政治運動和「階級鬥爭」,把未趕上撤台的父母雙雙扣上「右派分子」、「歷史反革命分子!」「投台通敵」,「裡通外國」,「台灣海外關係,」「國民黨反動分子」等一大堆置於死地而後快的政治帽子。大禍由天而降!無窮盡的「老實交待」和殘酷鬥爭就此而始。
因為大伯父、三姨父母的「台灣關係」一家人,特別是父母從此背著幾十年黑鍋,橫遭「罪名」和「駡名」,直至父親1959年因「罪」被關進東海邊一座荒無人煙處的政治犯監獄長達三年,直至母親1969年被無端開除公職,流放到蘇南農村勞改10年……,全家人在「毛主義」的恐怖下,在「黑七類分子」,「階級敵人」罪名的高壓下,忍辱偷生,年復一年……
欣喜十年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毛的淫威終成過去式,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曙光從黑雲中噴薄而出。70年代一個不平凡的日子,早在60年代就取得美籍的姨母,衝破重重阻力,隻身回到祖國大陸,幾經周折,親手接出了骨瘦如柴的母親來台團聚,繼而轉道美國洛杉磯,在台美之間自由常來常往。撥開烏雲見青天,母親臉上一掃大陸年代的愁雲,笑口常開,體重也增加了二十磅,青春仿佛一下子返回了幾十年。母親逢人便說,回「家」的感覺真好,這是她20多年前就向往的的家,這是她人生的不二歸宿!
90年代的雞年春節,當年還是baby的我,順利地拿到了台美身份,幸福地回到了闊別幾十年的眷戀中的台灣,親友喜相逢,人間話真情。台灣,您的兒子大聲說:「母親我終於回來了!」滄桑,坎坷,淚水,傾訴不完……! 滴水之恩,當湧泉以報!65年前,自己還是吮吸著母親乳水的懷中baby,赴台行裝就早早備好,志在中華民國的一員;65年後自己已為白髮蒼蒼的老者,然我心依然年輕,我心榮歸台灣不變!更喜幸逢今朝與父老鄉親、同事同仁共慶中華民國建國100周年!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我感恩自己的百年台灣緣永在!「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我歡呼中華民國百年風範永存!我期待中華民國下一個新的百年燦爛輝煌!!舉頭三尺有神明,天涯只尺割不斷!台灣,我珍惜您的淵源,血永濃于水!前輩,今生、來世,不停不息,直到永遠!中華民國,我深愛您的榮耀,祈禱不停!過去,現在,將來,無窮無盡,直到永遠!
啊!台灣的永遠,永遠的台灣!
我的心生生死死溶進您慈母般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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