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報導)週日下午三點,台中中興大學門口的極品燒臘便當仍然排滿人,剁著鴨肉的曹民生曾經飛上雲端、也曾經重重跌落。他出身澳門,因為家境苦,他13歲就當廚房學徒:「窮啊餓啊,撿菜的邊邊角角總可以吃飽。」出師後總算有了穩定收入,他卻迷上了賭。
在澳門賭博是合法的,曹民生說自己愛賭到荒唐。「身上只剩一百元,也要賭,放在口袋裡它像會咬你啊。」雖然廚藝了得,25歲之前,曹民生一毛錢也沒存下來。
1997年港澳主權移交中國前曹民生移民台灣,婚後在台中開海產餐廳。廚藝好生意卻不好,經濟壓力越來越大,周轉不靈時朋友介紹他同鄉詐騙偽卡集團,從此走上險路。
錢 怎麼來 就會怎麼去
「一開始只是當車手帶路、載他們,一天輕輕鬆鬆賺幾萬元。」曹民生絲毫感覺不到危險:「那跟拿刀搶劫不一樣,看他們裝個小機器,按一按提款機,就吐出一大堆鈔票。」詐騙集團通常得手後兩三個月就撤退,他送往迎來,一天倒能賺上餐廳半年的營收。
錢來得容易,他又開始賭,賭輸又需要錢…曹民生陷入惡性循環,他飛得越高、陷得越深: 「那天跟朋友在餐廳樓上摸麻將,我正自摸,一回頭警察就在身邊。」他觸犯偽造有價證券罪,被重判三年。
「要是我不賭,就不會走到偏門去…以為過了海就是神仙,沒想到一次沒過,全家都被我拖下水。」漫漫獄中歲月,他痛定思痛:「出獄後要最短時間站起來,開便當店門檻最低、最快。」
回頭不難 難在不回頭
他出獄第二天就到更生保護會申請貸款,開燒臘便當店,以便宜美味為號召,穩住學生與近鄰,回客率達7成,他又再開分店與茶餐廳,10年內成為3家店老闆。
「口味很道地,不像一般台灣賣的港式燒臘迎合台灣人口味,都太死鹹死甜。」來自大陸的學生顧婉蕾說:「我推薦同學來吃,他吃了一整個禮拜,都吃到快吐了還是想繼續吃。」鄰居林小姐也說:「他的燒鴨就是鮮嫩,害我都吃不慣別家的。」
雖然月休僅二天,一天工作超過12個小時,但曹民生被爐火烤紅的臉笑咪咪,說自己現在活得很踏實:「前些日子我老婆跟我說雖然累,但是從此走在路上不用怕警察、也不用擔心夜半有人敲門。」
「錢怎麼來怎麼去。現在賺的辛苦錢叫我去賭啊?捨不得!」從爐中提出油亮鮮嫩的燒鴨,曹民生擦乾額上的汗,這次好不容易燒旺的火,他不會再讓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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