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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真實死亡人數 誰信? 武漢新冠逝者被悄聲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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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的父親張立發在醫院感染了新型冠狀病毒後去世。 |
劉培恩的父母劉偶清和閆麗方。劉父在武漢一家醫院做常規檢查時感染上新冠病毒。 |
劉培恩帶著他父親的骨灰。骨灰裝在一個木盒裡。 |
武漢扁擔山墓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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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了難道就完了嗎?沒完的 沒完沒了的
(綜合報導)劉培恩(音)捧著裝有父親遺骸的小木盒。就在兩個月前,他無助地握緊父親虛弱的手,看著老人咽下最後一口氣,切膚之痛至今仍在。他哭了。
但沒有多少時間或空間可供劉培恩哀悼。他說,武漢官員堅持要陪同他前往殯儀館,並在他身邊焦慮地等待。他說後來他們又跟著他去了墓地,看他葬下自己的父親。劉培恩看到其中一名陪同人員給葬禮拍了照,葬禮僅用了不到20分鐘就結束了。
「我父親為國為黨貢獻了一輩子,」在金融業工作、現年44歲的劉培恩在電話中說。「最後落到被人監控。」幾個月來,在國內冠狀病毒疫情最嚴重的時候,武漢居民一直被告知不能取回死去親人的骨灰。現在當局稱疫情已經得到了控制,官員們正敦促親屬迅速而安靜地埋葬死者,因為人們對真實的死亡人數產生了懷疑,此外官員還在壓制網上關於死亡人數的討論。
中國在週五公布的冠狀病毒病亡統計為3322人,但包括醫務工作者在內的許多人暗示實際的數字應該更高。美國現任和前任情報官員都表示,CIA幾週來一直警告白宮,中國對疫情的統計存在嚴重的少報。
就在中國試圖控制敘事之際,在這場大流行的起始地武漢,警方已經受命在微信上解散由冠狀病毒遇難者親屬建立的群組。政府審查人員刪除社群媒體上流傳的照片,其中展示了這座城市的死者親屬們在殯儀館排隊領取骨灰的場面。悲痛的家屬們稱,官員給劉培恩這樣的死者親屬安排了陪同人,在他們挑選墓地、領取親人骨灰並下葬的時候跟隨他們。
「死了以後你的尊嚴在哪兒?」劉培恩問道。「哪兒有人性啊?」中共稱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大規模聚集引發新的疫情。但其嚴格管控似乎是一場避免痛苦和憤怒爆發的全面行動的一部分,這些情緒可能成為一種本能提醒,讓人們想起共產黨在疫情暴發早期的失誤和掩蓋企圖。同樣是這些關於亡故的的公開展示或討論,也可能引發對中國統計死亡人數方式的質疑。
武漢佔了中國感染總數的近三分之二,死亡人數佔比則超過四分之三。但在疫情暴發的最初幾週,醫務工作者稱由於缺乏檢測試劑盒,許多死於冠狀病毒的病例沒有被統計。
最近,有影響力的新聞雜誌《財新》的一篇報導援引了一名貨車司機的話,他說自己要把數千個骨灰盒送到漢口殯儀館存放,那是武漢八家殯儀館之一。雖然這些數字讓人對死亡規模產生了懷疑,但尚不清楚這些骨灰盒是僅僅為冠狀病毒死者準備的,還是有更廣泛的用途。
中國政府稱其對境內疫情的規模一直是公開和透明的。但共產黨也希望嚴密安排悼念和緬懷疫情遇難者的方式。它稱這些死者是在抗擊疾病的蔓延中犧牲的烈士和同胞,而不是疫情的受害者。
政府表示將在週六舉行全國默哀,這天是一年一度的清明節,一個祭奠祖先的日子。所有活動將停止,全國降半旗,從上午10點開始拉警報並鳴笛三分鐘。默哀可能並不足以安撫武漢的許多家庭,政府試圖控制悲痛的做法激怒了他們。
有人要求政府拿出公義和責任,希望他們的親人不會白白死去。政府在2月已經將兩名地方高級官員撤職,原因可能是他們拙劣的初期應對,但尚未表示是否會進行更進一步的調查。「我一定要個說法,」50歲的武漢人張海說,他的父親張立發在醫院感染了冠狀病毒後去世。他想知道為什麼官員們花了幾週時間才告知公眾病毒可能人傳人。「不然的話,我無法向我父親交代。」其他居民試圖尋找各自的方式,通過一些小規模的臨時辦法來私下悼念親人。
23歲的瑪麗亞·馬(音)是武漢一所大學的設計老師,她知道祖父會希望一家人在一個大棚裡為他守喪,親戚們在那裡守夜,朋友們在那裡燒香。但在他和祖母1月份去世後,他的願望無法實現了。相反,他們的遺體很快被運走併火化。
由於武漢已經封城,馬女士和她的家人別無選擇,只能在家中舉行簡單的儀式。他們按照習俗燒「冥幣」,一疊疊印成錢幣形狀的紙可以確保親人在離世後有足夠的錢花。在祖父去世後的第49天,馬女士的家人還按習俗剪了髮。儘管如此,她說,她的家庭仍因為無法辦一場像樣的葬禮而深感內疚。「我們會不停地問自己,這事兒怎麼會到我家?’」馬女士在電話中說。「都是普通老百姓,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最近幾天,隨著中國官方新增病例的減少,武漢當局開始著手處理善後事宜。官員們已經向疫情期間死亡的人——無論死因為何——的家屬支付了約420美元的費用。冠狀病毒死者的親屬還可以得到30%的墓地購買折扣和免費火化服務。包括彭邦文在內的一些人發現,這些資助並不能解決病毒帶來的、在人死後還繼續蔓延的污名。 彭邦文想把2月初去世的父親彭安東葬在武漢郊外的老家。但村裡的官員拒絕了他,稱他們不希望冠狀病毒患者的遺體被葬在當地。
「不管是說平平淡淡的也好,或者說風風光光的大葬也好,我都希望這件事情所能夠盡量的早點結束,」32歲的彭邦文在電話中說,他在武漢一家酒店工作。「因為畢竟於我於他都覺得還是太殘酷了。」還有一些人也和埋葬了父親的金融從業者劉培恩一樣,難以接受親人的亡故。
劉培恩的父親劉偶清是名受人尊敬的黨員,有著作為公務員和大學行政人員的顯赫地位,最近幾年已經開始享受退休生活。父子倆的關係越來越親密,而劉父對11歲的孫女也寵愛有加。今年1月,劉父去武漢一家醫院做常規檢查。在那裡,他感染上了冠狀病毒。
劉培恩裝扮成病人潛進了醫院,他說父親勇敢地與病毒搏鬥,但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父親要他去看看床邊的抽屜,那裡有他的財務記錄和孫女最喜歡的菜的食譜。1月29日,劉父在兒子的陪伴下離世。悲痛欲絕的劉培恩請來一位佛教僧人,在廟裡舉行了一場儀式以超度父親的亡靈。有時在夜晚,劉培恩會靜靜地為父親念誦佛經。 上個月底,他接到當局電話,通知他準備下葬。
劉培恩被指派了兩名官員陪同,一名來自他父親的單位,另一位則是當地的社區工作者,他們說是來提供支持的。上週,他們伴隨他前往位於城市西南的扁擔山墓園。他選了最貴的朝南墓地,背後是群山,其下有湖泊。花了14000美元。他們在兩天後舉行了葬禮。父親的空白墓碑基石上貼著一張標籤,上面寫著墓地位置:24排,19號。墓碑要隨後才運到。「就相當於你們家沒門嘛,」劉培恩說。他用馬克筆在基石頂上寫下了父親的名字。
葬禮結束後,官員們要求家屬簽署一張表格,證明他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兩天後,劉培恩回到了公墓。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他在父親墓前待了一個小時。「要他等媽媽和我,」他告訴父親,「我們到時候一起來新家一起住。」
劉培恩說他不會停止向政府施壓,要他們懲罰最初隱瞞疫情的地方官員,並向遇難者家屬做出公正的賠償。 「我下葬了難道我就完了嗎?」他說。「沒完的,沒完沒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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