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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島事件爆發前早有預感 小蔣煩到靠安眠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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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美麗島事件40週年相關人士聚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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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報導)發生在1979年12月10日的高雄美麗島事件,是台灣走向民主化的分水嶺,作為當時的領導人,蔣經國在事發前後,究竟如何看待事件的發展? 翻查蔣經國日記可以發現,早在美麗島事件的前一年,台灣內外情勢都已十分緊繃。1978年12月10日日記記載:「競選活動已經開始,反動派來勢洶洶,處此時境千萬不可衝動,必須作原則性之容忍。此並非向敵人示弱,而是有所待也,有所獲也。大陸匪區內鬥日益擴大,本應集中精力應付此一大變局,惜內部又多事,苦哉!」 又記:「共匪和美帝分別策動支持國內的流氓反動份子,利用今年的選舉機會,發動運動企圖推翻我政府,手段陰險惡毒,來勢洶洶,政府之內外處境又如此之複雜微妙,輕不得又重不得。總之,為了台胞的幸福和國家的利益,還是需要作更大的忍受。」 12月11日記:「面臨大難。為黨國甚憂,寢食不安。反動派存心亡國害民,而又有外力相助,詭計多端;匪區之政治發展情況,反而加深了對我處理內部問題之不利,而美國又在拆我後台,惡劣的形勢緊迫而來,似有非採訪強壓手段不得其定,但是此路不通亦不可走,從政者自感無愧於心,而行仁政者不可以鎮壓作為方法,今天是我考驗忍耐和堅強的時候。」 從這幾則日記可以看出:一、他以反動派看待黨外,並稱受到共匪和美帝的策動支持,反映當時三合一敵人論調,仍是一黨獨裁的思維。二、如何處理黨外運動讓他陷入兩難,一方面情勢似已到了非採強壓手段不可,但外有美國施壓,輕不得也重不得。三、中共因素發生微妙影響,日記提到「匪區之政治發展情況,反而加深了對我處理內部問題之不利。」 所謂「匪區之政治發展情況」,應是指1978年11月10日到12月15日中共召開11屆三中全會,決定改革開放一事。當時蔣經國已察覺兩岸競爭即將進入新的階段,這也讓他對於以強硬手段鎮壓黨外有所忌憚,擔憂失去海內外民心,以及美國的支持。 1979年1月1日美國與中華民國斷交,蔣經國在忙於處理斷交後台美關係之時,仍關注黨外人士的動向。1月23日記記載:「反動頭目余登發父子因為通匪由警備拘捕法辦,明知此案必將引起政治後果,果不出所料,一群反動份子企圖集眾抗議,妥做處理後暫告平息,問題則仍在。」 橋頭事件後,參與聲援遊行的桃園縣長許信良被監察院彈劾,移送司法案公務員懲戒委員會休職二年,6月29日蔣日記也記載了:「處理許信良叛國案。」 許信良被停職激怒了黨外人士,決定採取一致的譴責,並把對抗行動延伸到海外,可見問題不但仍在,對立之勢還更加尖銳。 1979年8月10日,中華民國駐紐約協調處發生爆炸案,引起蔣的注意,當天日記寫下:「我駐美代表處被炸。」同一天,陳婉真前往紐約辦事處靜坐絕食抗議,接著各地傳出示威遊行及爆炸事件。 9月3日蔣日記記載:「上月下旬,我在紐約、華盛頓三辦事處皆被台獨份子放置炸彈,繼之有陳婦婉真在紐約辦事處前舉行飢餓抗議,這一連串事件都是台獨在美帝掩護下之謀害我國家之惡毒行為,應以審慎沈著以應之,不可上敵人之圈套。國家之處境可謂危矣。」 當時除了海外的示威抗議,島內的情勢也十分緊繃。9月8日,《美麗島》雜誌社在台北中泰賓館舉行創刊酒會,以《疾風》雜誌社人員為首的群眾在館外聚眾抗議,並向館內正在進行酒會的人士投擲石塊、電池等危險物品。 9月9日蔣日記記載此事:「八日下午陰謀份子又企圖在中泰賓館搗亂示威,幸治安單位處理得當,得以平息。這些行動乃是共匪借刀殺人之計。除內賊要比排外難得多,我需要忍耐,內內外外的惡勢力一步一步向我們緊迫,有非置我於死地之勢,除了振作自強,別無他路。」 9月23日又記:「國賊企圖作亂鬼計百出,他們之所以敢如此大膽,乃是因為有美國政府作後盾也。美國與我為敵,痛恨至極,但是為了國家的利益,又不得不敷衍。處理國是之難,即在於此也,輕不得亦重不得也。」蔣再度提到「輕不得也重不得」,反映他面對黨外挑戰的兩難處境,只能靠安眠藥入眠。 而在「當月反省錄」則記下:「最近一、二月之內以情勢而論,似有大事發生,處理事變應以周詳嚴密沈著為要。」果然不到三個月後高雄美麗島事件就發生了。這到底是他夜晚睡不著時的揣想,還是情報單位告訴他什麼訊息,讓他有此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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