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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盛融英被查 中國時薪上萬美元行業炸鍋

中國「專家網路」諮詢公司凱盛融英在北京的辦公室。

（綜合報導）與知曉中國行業內部訊息人士以及前官員談話諮詢，每小時可能要耗費1萬美元。搓合安排這種諮詢的公司，稱為「專家網路」業者。如今，在中國安排專家網路中的一大佼佼者凱盛融英（Capvision），本月初遭到中國政府高調搜查打擊，這個原本興盛發展的行業，正遭遇毀滅性打擊。

彭博新聞報導，這種行為，以及其他像是關閉外國人使用中國商業登登記資料庫的打壓行徑，使得外資更難以掌握中國的狀況，更不願對中國投資。今年1-3月，對中國的外國直接投資（FDI）創六年多以來的最大降幅，中國股票和債券市場也持續遭遇資金外流。

一邊緊縮管制一邊要求投資　中國正自行促成與外界「脫鉤」

中共中央政治局上個月要求地方政府加大外國投資力度，中國商務部則將2023年定為「投資中國年」。牛津大學中國中心經濟學家馬格納斯（George Magnus）指出，中國一方面還想繼續吸引外資，一方面卻擔憂無法控管對外國人提供的資訊，這種緊縮控管措施，將使得中國與全球經濟「脫鉤」的趨勢更加明確。

近年來，專家網路在中國迅速發展，無論是避險基金、銀行、風險投資公司還是跨國公司，外國企業都熱中從這個管道，獲取從商業趨勢到政府政策等各種情報。不到10年前，2016年，《人民日報》報導還稱讚專家平台將成為中國經濟升級「不可或缺」的主要驅動力。凱盛融英因其穩健的的合規框架和全程監督，受到中國官方讚譽。

凱盛融英是中國專家網路業者的龍頭，擁有45萬名專家顧問。其他同業還包括美國格理集團 (Gerson Lehrman Group)、高臨（Third Bridge）、奧法賽（Alphasights）Lynk等等。目前，僅凱盛融英遭北京當局點名批判。

根據凱盛融英2022年曾經企圖股票上市（IPO）的招股公開說明書，該公司提供的專家諮詢服務，收費標準從每小時500人民幣到1萬美元不等。該公司成立於2006年，有2,000多家客戶，習中包括一些跨國的頂級諮詢公司。凱盛融英創辦人兼執行長徐如傑是最大股東，持股29.4%。該公司2020年在中國專家網路行業的市占率達33%。

圈內人、前官員是對中國投資重要的消息管道

中國政府與企業的許多決策和資訊並不透明，這使得可以提供「圈內人」供人諮詢的專家網路公司，成為外資經常使用的管道。彭博新聞報導，一名匿名人士舉例說，汽車廠想要知道中國排放標準的演進進展，專家網路公司可能就會連絡一些在各協會任職、熟悉政府官員思維的人，提供建議。

專家網路資訊甚至可以作為短線操作的武器。要求匿名的知情人士向彭博新聞說，2019年中國政府在整頓保健食品行業時，一家亞洲的避險基金透過專家網路的消息，得知在中國經營的美國營養補充劑食品商無法出售庫存，於是大舉放空該公司股票，大賺一筆。

一家美國銀行的分析師說，這些專家資訊中，最貴的都是中國前官員，他們的收費就是每小時1萬美元等級。這些前官員會答問題時多半很謹慎，知道政府的紅線。然而，一名投資人也向彭博新聞說，這些前官員有時會用一些辦法「繞過」紅線，像是使用假設性的例子提供建議，避免對政府政策直接評論。或者有時是「如果我是花我的錢投資，我可能會」這樣的說法，透露訊息。

專家網路、投資顧問與盡職調查公司先後被查

5月9日，中國央視在黃金新聞時段高調發表了凱盛融英被調查的消息，並播出辦公室內搜查的畫面。4月27日，美國知名投資顧問公司貝恩資本（Bain）上海辦公室貝突擊檢查，員工遭到問話。提供盡職調查（due dilligence）的美國美思明智（Mintz Group）公司3月遭到突襲搜查，隨後宣布結束在中國業務，就連在香港的辦公室也跟著關閉，員工撤離到新加坡。

墨卡托中國研究所（Mercator Institute for China Studies）政治和社會研究項目負責人德林豪森（Katja Drinhausen）說，隨著中國領導層把資訊控管與安全的優先程度，放在經濟增長之上，類似的嚴厲監管打擊行動將更屢見不鮮。

一名不願具名的美國的銀行分析師表示，自從這波整頓諮詢業者的行動以來，許多專家都已經取消原定的電話會議，國營企業員工不願意和外國分析師分享任何數據。他說，盡職調查現在電更為困難，對中國投資的成本已經又拉高。

另一名亞洲避險基金經理人表示，自從凱盛融英被查的消息傳出後，他的公司禁止員工與國防和晶片製造等敏感行業的專家顧問交談。他的公司還已暫停使用凱盛融英，直到情況進一步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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