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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的藝術

◎江風

記得有個小品說到：「一句話的事兒，一句話能成事兒，一句話能壞事兒，一句話能產生一個和諧的社會。」人類創造語言，初衷用於相互交流與溝通。隨著時間推移與文字發展變化，語言被運用於爭論與爭辯，人們常說「舌戰」。很多時候語言成為傷害他人包括相互傷害的工具，因而人們思考琢磨運用語言的藝術 (圖)。大約與古希臘哲人亞里士多德創造語言邏輯學同期，華夏文化中也有了辯者「名家」，且成為先秦儒道墨名法陰陽等六大學派之一。先秦「名家」研究語言藝術，把「語言本身」和「語言指代」區別開來，使得語言成為一門學問，後來發展成為「語言學」, 進而成為人們的思想工具與思辨手段。
前不久，有位女孩莉莉純真可愛地跟我說起一次他的難以忘記的經歷。莉莉講述的經歷所反映出的語言故事，表明語言不僅是作為交流溝通的工具，而且是情感激勵的重要發方式和方法。有一次，莉莉參加學校短跑比賽。她本來是十分努力的，很想奪得頭名。莉莉的上進心，來自於她的內在激勵，還有對於純真世界和集體生活的熱愛。然而，那次比賽中，莉莉身體欠佳，短跑效果不很理想，僅僅獲得第三名。莉莉跑到最後衝刺時，同學們高聲吶喊著：「加油！加油！」跑到終點時，莉莉聽到她的體育老師悄悄地說：「嗨，怎麼沒有跑出第一名啊！」可是就在這一刻，她的班主任老師快步上前，抱著莉莉愛撫地說：「莉莉，你是好樣的！」 此時的莉莉，依偎在老師懷裡失聲哭了起來。莉莉對我說，聽到班主任老師說她「你是好樣的」時，她十分激動，所有疲勞都已忘得乾乾淨淨。然而體育老師說了那句話以後，每當見著那位老師，她就說有點發悚， 甚至從熱愛體育鍛鍊到有了某種恐懼心理。多麼可愛的孩子，多麼有影響的語言！我安慰地對她說，「不要發悚，體育老師的語言表述不很合適，但不必想得太多，他也是希望你獲得好成績！」多說正面鼓勵激勵的話，對於任何人尤其孩童會具有更多積極的意義。
還有一次，我聽到好友陳風夫婦散步發生語言爭執的故事，深深感受講究語言藝術的重要性。散步對於一般人而言，本來就是輕鬆交流的機會。那次散步，因為語言交流不暢，結果成為情緒爆發不歡而散的場面。事情是這樣的：陳風夫婦剛剛出門，夫人焦真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朋友告知陳風夫人有關裝修信息，本來是一點簡單事情，不要一分鐘就能結束的。可是焦真與朋友打起電話來，竟然沒完沒了，似乎忘記旁邊還有一位與她同行的等候者。聊到兩三分鐘時候，陳風忍著沒有吱聲。到了四五分鐘，陳風在旁提醒該結束了。結果一聊就過了十分鐘，從裝修扯出了種菜做菜，再到居家過日子談得無邊無際。陳風忍無可忍地說：「還沒有完啊！」 就在這時，焦真把電話停了下來，蹦出一句話：「你不知道我在談些事情嘛！」陳風想，他站在那裡等了十來分鐘，聽到這麼一句話，感到不被理解和尊重，再也無心同行散步。此時此刻，如果焦真說一句好聽點的話，譬如，「抱歉，聊得太多了一點。」 陳風會是百氣全消，繼續同步前行。然而，運用語言的藝術 (圖)，經常不為交流者注意。許多不該發生的事情得以發生，與語言的運用有著重要聯繫。故事說到這裡，人們也許感悟出語言及其語言的藝術 (圖)，包括語言爭執與爭辯邏輯的後果和影響。多多尊重他人，對事情通過一定方式作出解釋的語言會有化解矛盾友好相處的重要意義。
做過多年編輯，看了不少稿件。可以說，凡是看到那些認真運用語言致信給編輯部的稿件，進入初審的成功率會高出很多。不少稿件任何說明文字也沒有，直接交給刊物去處理，似乎編輯就是應該給看稿的。對於這類稿件，作為編輯可以找出無數理由擱置一旁。很多時候，辛辛苦苦寫出的稿件，就是因為沒有考慮語言藝術，不去注意溝通技巧，往往出現事倍功半，甚至前功盡棄。一般而言，文章寫得好學問做得好的，語言藝術的運用也會是不錯的，尤其懂得溝通技巧所發揮的重要作用。多年來，本著社會公益的精神，曾與多位同仁致力於攜手合作國際高端英文期刊，支持幫助母語為非英文專家學者發表英文論文。在這一過程中，編輯編審無疑會對高水平論文極感興趣，同時也會十分注意語言的運用和語言的藝術 (圖)，包括對於編輯編審的重視和尊重。人們還常常看到，老師批改作業，同事朋友信息交流，有的就是「單刀直入」，「劈頭蓋腦」，稱呼都不用，結尾也不落款。然而，不少高水平論文作者或同仁則是循循善誘，可圈可點，不吝點評點贊加以鼓勵和支持。試想兩種方式何者具有語言藝術，何者能夠收到最佳效果呢。面對海量投稿與競爭，每當收到退稿時，不僅需要注意文稿本身質量，而且值得講究運用語言的藝術 (圖)。面對「沒頭沒腦」或沒有任何說明文字的稿件處理，除了無可奈何之外，也許只能是在「沒頭沒腦」投稿者無數次挫折後，才能理解運用語言的藝術 (圖)所發揮的作用。
早在古希臘時期，從蘇格拉底到柏拉圖，再到亞里斯多德總結創立「邏輯學」，強調說話藝術的重要性。邏輯學告訴人們運用語言藝術進行推理推論。譬如：「所有人都會死亡。柏拉圖是人，所以柏拉圖會死的。」 後來歐洲一些哲學家科學家，例如維特根斯坦和沙夫等創造出 「語言(義)哲學」。上世紀60年代初，波蘭哲學家沙夫（Adam Schaff)出版了《語義學導論》。在數千年華夏傳承過程中，從名家、道家到儒家，無不強調語言文字和文化文明的作用與意義。無論東方還是西方，語言語義問題的重要是不言而喻的！它不僅成為一門科學，而且是一門藝術。
語言的藝術 (圖)值得時時注意，需要細心琢磨。文明在進步，文化在發展，文字在傳播。我有一份情懷，讓語言尤其成為情感交流的橋梁，使得世界多有激勵的話語；我有一種理想，讓語言成為更顯邏輯交流的工具，使得世界少有強詞奪理，唯我獨尊的語言。我更有一大期望，那就是讓語言成為溝通人類文明的使者，使得語言成為推進人們交流的藝術。在人類歷史長河中，有多少辛酸是由於語言運用不當而造成的災難，又有多少成功有因為語言運用的藝術恰到好處。但願這就是講究語言的作用，亦是探索語言的意義，更是語言及其運用服務於人類的重要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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