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八日電)在充滿戲劇性的兩個半小時的聽證會上,週四前FBI局長柯米(James Comey)為他和川普總統的緊張關係提供了新的洞見。
柯米表示,他在雙方一月初的第一次見面中感到總統不可信任,認為川普試圖讓他終止FBI對前國家安全顧問佛林(Michael T. Flynn)的調查。柯米還描述了川普將他解職之後如何在Twitter上攻擊他。這次聽證會的要點如下:
1. 川普的話給自己帶來麻煩
川普在Twitter上的發言再次給自己帶來麻煩。
就在柯米被解職的幾天之後,《紐約時報》報導稱,兩人一月份在白宮單獨共進晚餐時,川普要柯米表忠心。在這篇文章刊出的那天早上,川普發推文說,「柯米在向媒體爆料之前,最好希望我們之間的談話沒有『錄音』」!一系列質疑隨之而來,但白宮拒絕證實川普是否給他們的討論錄了音。
不過,這條推文引發了一系列事件,其中一些是由柯米安排的,推動了司法部任命一位特別顧問來調查俄羅斯干預美國選舉,以及俄羅斯與川普助手之間可能的聯繫,這對嘗試擺脫調查的白宮是一個打擊。
柯米說,川普發推的三天後,他半夜醒來,意識到任何可能存在的磁帶都可以證實他與川普的交談——特別是川普2月份讓他不再繼續調查弗林的那次。
柯米表示,他那時決定「需要把它擺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讓一位朋友將他寫的和川普碰面有關的一份備忘錄分享出去。《紐約時報》5月16日報導這份備忘錄時說,川普要求結束對佛林的調查。
柯米說,他讓朋友披露備忘錄的內容,是希望能夠任命一名特別顧問。第二天司法部就宣布,任命前FBI局長羅伯特·S·穆勒三世(Robert S. Mueller III)擔任特別顧問。
柯米週四表示:「天啊,我希望真的有錄音。」
2. 信任問題
柯米週四明確表示,總統從未獲得過他的信任,這也是他記錄了他們會面經過的原因。
1月6日兩人第一次在川普大廈會面時,柯米向川普彙報了一名前英國間諜編輯的卷宗,其中概述了俄羅斯情報官員擁有不利於川普的信息,這些信息未經證實,但存在潛在風險。會面很尷尬,柯米解釋道,不過他沒有詳細說明是什麼讓他感到困擾。他只說「這個人的品質」讓他擔心,他指的就是川普。
「我真的擔心他可能會在我們會面的性質上撒謊,所以我認為留下記錄很重要。」柯米說。「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但它讓我覺得,我必須留下記錄,必須詳細地寫下來。」
會面結束後,柯米走出川普大廈,坐進等候他的車中,在那裡,他立即開始在一台安全的FBI筆記本電腦寫下關於會面的備忘錄。之後柯米又寫下了他與川普之間每一次重大會面的備忘錄,直到5月他被解職。
柯米作證說,他沒有在這些備忘錄中談到機密信息,以確保備忘錄不會列入需要保密級別。這樣的話,這些內容的最終公開會變得更容易一些。
「我的想法是,如果我不寫會觸發保密的內容,這樣我們在FBI內部和政府內部就可以更容易討論它,以一種可以被大家接到的方式來將其保存,」他說。
柯米表示,他與小布希和歐巴馬總統的會面並沒有寫進類似的備忘錄裡。他在2013年被歐巴馬提名為FBI局長,小布希期間他擔任司法部副部長。
3. 柯米的職務受到威脅
柯米在聽證會上表示,他認為川普是在用FBI局長這份工作威脅他。
在川普就職典禮一週之後,兩人在一月份共進晚餐時,總統一開口談的就是柯米的工作,即使在那之前,他已經三次問過柯米關於繼續擔任FBI局長的事,該職位的任期是10年。
「常識告訴我,他這是試圖用滿足我保留職位的要求作為條件,換取點什麼,」柯米週四說。
他還提到,那些話讓他很不安,他感覺這威脅到他的職務既有的獨立性。
「國會為該職位設立10年任期,就是為了讓局長不會覺得自己是帶著對任何特定人的政治忠誠在服務,」柯米說。
在他們於4月11日進行的最後一次私下談話中,川普打電話要求柯米放出消息,表明他個人沒有受到調查。之後川普又說,他對柯米一直是忠誠的。「因為我對你一直很忠誠,非常忠誠;我們有那回事,你知道的,」柯米的證詞顯示,總統這樣講道。
柯米在週四沒有講總統所說的「那回事」是指什麼,不過他承認自己並沒有問他。
「在我看來,這對我們當時的談話並不重要,沒必要弄明白,」柯米說。
在這次談話過去近一個月後,他被解職。
4. 「那是撒謊,再簡單明白不過」
柯米還在作證時提到,對於聯邦調查局的狀況,白宮提供了不準確和誤導性的信息。川普曾表示,柯米是一名糟糕的聯邦調查局局長,該機構沒有得到有效的管理,但又沒有提供任何證據。柯米認為這是在針對他個人。
「然後政府選擇誹謗我,更重要的是,還詆毀聯邦調查局,稱這家機構處在混亂之中,領導不力,工作人員對其領導者失去了信心,」柯米說。
「那是撒謊,再簡單明白不過。我很抱歉讓聯邦調查局的工作人員聽到這樣的話,讓美國民眾聽到這些。」
柯米接著表示,「沒有我,聯邦調查局也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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