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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泰然
用音樂串起故鄉情 「台灣的拉赫瑪尼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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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莊慧雯 專訪)
有「台灣的拉赫瑪尼諾夫」美名的音樂家蕭泰然,音樂總是充滿濃濃的台灣味,客居美國18年雖遭思鄉與病痛所苦,但也創造出他音樂生涯中的黃金歲月,從鄉土的民族音樂家,蛻變成國際級的音樂家,不但贏得世界級的掌聲,也將台灣的文化藉由音樂傳播到世界各地。
去年榮獲第28屆行政院文化獎的蕭泰然,即使身體狀況不佳、說話聲音微弱,但在發表得獎感言時表示,他自覺能活在這世上的日子可能不多了,但只要還活著就會繼續為音樂努力,「希望你們鼓勵我,我也鼓勵大家,一起為台灣做一些有用的事。」
這位說起話來輕柔溫雅,創作出來的音樂卻撼動人心的台灣音樂家,曾經因為家庭變故被迫遠赴美國,因為創作「出頭天進行曲」被列入黑名單,長達18年無法返回摯愛的故鄉,也曾因為病痛而陷入黑暗的死亡幽谷,但他總把這些磨難看作是上帝所給予的試煉,然後轉換成音符,用音樂表達所有的情感。
這樣一位雖然遭逢生命無數轉折,卻始終用音樂傳達他對故鄉台灣的愛的世界級音樂家,他的生命故事絕對值得細細品味。蕭泰然1938年元旦出生於台灣高雄鳳山的長老教會家庭,其祖父蕭基源是畢業於台南神學院的長老教會傳道師。父親蕭瑞安為留日齒科醫師,也同時是長老教會長老,母親蕭林雪是早期留日的鋼琴家。
因此,蕭泰然自小就接觸教會音樂和西洋古典音樂的薰陶,5歲時即由母親啟蒙學琴,7歲就曾公開演奏。在當時音樂教育不普及之下,蕭泰然讀中小學時,全校有關音樂的各項事物,不論是升降旗、對外比賽或表演、校慶活動等都由他一手包辦。
蕭泰然高中就讀台南市長榮中學,齒科醫生的蕭父原本希望長子能繼承衣缽,要求蕭泰然在高中畢業後選讀醫學院,在長榮中學校長戴明福惜才之下向蕭父說項才允許蕭泰然攻讀音樂。
蕭泰然1959年考進台灣省立師範學院音樂專修科(今國立台灣師範大學音樂系前身),主修鋼琴演奏,師事於留美鋼琴家李富美老師,並受到剛自法國巴黎回國的音樂家許常惠老師的注意而指導蕭泰然走入作曲。此時,具有基督教信仰的蕭泰然已開始嘗試創作一些宗教歌曲及合唱曲。1963年師大畢業後,蕭泰然與同是長老教會的台南望族高長傳道師後代高仁慈小姐結婚,並任教於高雄二中初中部(今雄中)擔任音樂老師。
1965年,蕭泰然赴日本武藏野音樂大學深造,留學歸國後,他一邊任教、一邊作曲,開始其十年的教學、演出和發表的生涯。在台其間,蕭泰然出版不少個人作品,1967年出版第一部蕭泰然合唱曲集; 1971年出版由其父親蕭瑞安長老編詞、蕭泰然譜曲,全部分八章的神劇「耶穌基督」; 1972年代表中華民國赴馬尼拉出席第一屆東南亞聖樂會議,同年應高雄市立交響樂團之邀,演出貝多芬第三號鋼琴協奏曲; 1975年在台北中山堂首次舉行「蕭泰然樂展」。
不料正當要展翅高飛時,卻因太太投資不利而被迫遠走美國; 1977年,蕭泰然全家被迫離台到美國亞特蘭大投靠妹妹,並在當地經營藝品店餬口。在移居美國其間,蕭泰然開始整理台灣歌謠,並為其重新改編成演奏曲,如「望春風」、「台灣調」、「黃昏的故鄉」、「思想起-恆春古調」等。同時也創作台語歌謠和懷鄉歌曲,如「出外人」、「嘸通嫌台灣」、「遊子回鄉」。1980年時因創作「出頭天進行曲」而被當時戒嚴時期的國民黨政府列入黑名單,直至 1995年才解除。 1986年蕭泰然進入加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音樂研究所研修作曲碩士,於1987年後取得碩士學位。在其指導教授鼓勵之下,奠定日後的作曲方向以台灣民謠的精神為主體,融入西方古典、浪漫、印象及現代音域的技巧,來培育現代的台灣新音樂。
因為自身的經歷,使得蕭泰然的作品中充滿對故土濃濃的愛戀; 1993年,蕭泰然開始創作紀念二二八事件的大型管弦樂曲「一九四七序曲」(1947 Overture)。其間曾因心臟大動脈血管瘤破裂而進醫院手術,一度生命垂危,後終痊癒,在1994年完成這項用血淚譜寫而成的作品,並陸續創作了「台灣魂」、「傷痕之歌」、「玉山頌」、「啊∼福爾摩沙-為殉難者的鎮魂曲」。2009年一月獲得「行政院文化獎」的肯定。 2010年獲得第21屆金曲獎傳統暨藝術音樂類「最佳作曲人獎」入圍。
在海外漂泊了18年的音樂家蕭泰然,先是因為身為國民黨的黑名單無法回台,之後回台獨居多年,好不容易闔家團圓,卻又病魔來襲,「台灣的拉赫曼尼諾夫」蕭泰然的一生,充滿無奈,音樂作品也展現獨到的台灣鄉情。現今雖旅居美國,與孫兒團圓,台灣仍是蕭泰然最深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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