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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
若抽離歷史 文學就失了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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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楊婷專訪)
白先勇,當代華人文壇極其重要的作家,日前應邀到洛杉磯以「文學與歷史」為題演講,並帶來他的著作「父親與民國」和與會者分享。白先勇強調,文學與歷史的關係十分密切,如果抽掉歷史,中國文學就失去了分量。 白先勇1937年7月11 出生於中國廣西省桂林臨桂縣,畢業於國立台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是台灣旅美文學家,父親白崇禧為中華民國陸軍一級上將,曾官拜國防部長。 白先勇7歲時,經醫師診斷患有肺結核,不能就學,因此他的童年時間多半獨自度過,抗日戰爭時他與家人到過重慶,日本投降後 遷至上海和金陵,曾在香港短暫求學後,於1952年移居台灣。 1956年建國中學畢業後,白先勇以第一志願考取台灣省立成功大學(今國立成功大學)水利工程學系,但之後發現興趣不合,轉學國立台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改讀英國文學,展開文學人生。 白先勇在大學3年級發表第一篇短篇小說「金大奶奶」,之後創辦「現代文學」雜誌。 母親過世後,白先勇來到美國愛荷華大學學習文學理論和創作研究;他回憶,因為無法接受母親過世,初到美國時沒辦法寫作,直至同年聖誕節於芝加哥度假,心裡感觸良多,因而再次執筆,寫成「芝加哥之死」,於1964年發表。 1965年白先勇取得藝術創作碩士學位後,他到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教授中國語文及文學,從而定居下來,1994年退休。 這次白先勇再回美國,是受邀參加美國中華人文磚基金會主辦,中華民國文化部贊助的「文學與傳承系列2」,這也是相隔7年之後,白先勇再度到南加州演講,吸引了數百名聽眾與會。 白先勇指出,文學與歷史的關係十分密切,例如西方的史詩,也都是有歷史的因素,中國文學中的歷史感,憂患意識很深,例如詩聖杜甫,以詩論史,因為有歷史感,所以讀起來很沉重。 白先勇舉例說,在杜甫的詩中,他最喜歡「秋興八首」,其中描述的就是唐朝天寶年間的興衰,一旦扣掉歷史,中國文學就失去了分量。 白先勇表示,他曾在抗戰之後回到南京,雖然當時年紀還小,但能感受到人民對打敗外族,贏得勝利的激動;然而短短4年不到,又從南京遷到台北,讓他感觸更深。 白先勇強調,中國人尊重歷史,民國史100年,前40年在大陸,後60年在台灣,是全中華民國既有的歷史,也許當時代的人無法分辨歷史的是非,但也應該忠實地還原歷史的真相,後世自有公論。 談到自己的著作「父親與民國」,他透露,去年四月在北京發表新書當時,他與出版社都有「隨時被查禁」的思想準備,因為書中收錄的歷史照片,講述父親白重禧將軍的一生,希望他的文字還原民國史真相,也恢復父親在民國史的應有地位。 他表示:這一本書已經持續醞釀了好多年,一方面是寫自己的父親,他的一生和民國史息息相關,寫書過程收集了八百到九百張照片,感觸這個民族真是多災多難,父親參加過辛亥革命、武昌起義,最後率軍完成北伐,參與戰爭的事跡一路從廣州打到山海關,打了一輩子仗。 白先勇說,這些年來,民國史在大陸因為政治和歷史原因被扭曲、被掩蓋,但他認為兩岸當局對父親有不一樣的認識,比如說他在台北為父親舉行紀念會時,當時的國防部長高華柱親自來到現場,這樣的舉動就某方面來說是官方認知已經改變。 白先勇父親白重禧是民國第一任國防部長,在軍隊裡一直是有人望的,在政治上也許存有偏見,但是在軍事上,他的軍功不可磨滅,因為書面世,白先勇終有機會帶著父親在民國新成的老照片回到南京國府舊址為老將軍正名。 白先勇表示,有一張老照片是蔣介石時任中華民國總統,任命父親擔任國防部長,在南京授印給父親時的合影,書發表後,有人告訴他,當年他參加民國史研討會時所坐的位置,正是父親當年在南京總統府接受授印的位置,讓他感慨良多。 近幾年,兩岸文化因相互激盪匯流而堆積起的平台上,常見專書記錄民國史新作品,「父親與民國」則是罕見由大陸搶先港台對外發行的特例,但大陸版和港台版大致一樣,只有在名詞部份稍有更動,比如原來在書中稱「共軍」,後來被改成「共產黨的軍隊」,「國軍」也被改成「國民黨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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